楼层间仓皇出逃的燕子
城市阴云下的道路
狭窄房间里的牛仔步伐踟蹰
熟悉的歌声，喃喃自语的低诉
倾斜面上倾斜的灰黑色手枪
冰冷的子弹已经上膛
爆裂的头颅，淋注的血浆
背靠着默示命运的墙
悲剧的乐曲依旧哀鸣
依旧无法逃避的哀情
厄运的獠牙不断咬噬吞食
这场生命的搏斗注定难赢
迟早要用自己的生命偿还厄运的血债
这就是杀戮的代价
这就是杀戮的代价
——《灰黑色贝雷塔》
在Ern大楼的第60层的新式酒吧，大型水族箱里多了一了新的来客——一只小海豚。那是年轻的吧主和海洋公园水族馆的老板打交道后借来的，交了一定数额的保险金，保证这只小海豚在外借期间不会死亡，3个月后把年轻吧主把海豚归还给海洋公园。因为小海豚的到来，酒吧里的顾客多了很多，过来看看这位可爱傲慢的新客人，顺便喝上两杯。
当初为了把这条海豚弄进大楼里面，可费了不少功夫。海豚和其他或买来或外借的海洋动物一起放在海洋公园那辆特制的车厢里，车厢里装满了水。开到Ern大楼的楼下，海豚放进一个剪有许多口子的袋子里面（为了防止它到处扑腾），工人再提着这个袋子带进大楼坐电梯直达60层，把海豚放进新式酒吧的水族箱里。为了防止海豚把其他观赏性的鱼类都吃光，它整天都要戴着一个嘴套。到了可以喂食的时候，再把它扶起来，解开嘴套把一条条鱼塞进它嘴里面。
为了把这些动物弄进Ern的大楼，新式酒吧的年轻吧主还和Ern大楼的保安发生过争执，杰出来调停才息事宁人。
今天，杰和西瓜银行的行长阿兰也坐在新式酒吧的雅座里面，他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看那条新的海豚，而是为了等一个人。
他们俩刚在新式酒吧的门口时，遇见张琉真和约什。张琉真和约什是到旁边的旧式酒吧，和军方的人打听、商量点事情的。阿兰认识约什，却不认识张琉真，就邀请他们一起去新式酒吧里面坐坐。约什去了，张琉真为了不浪费时间，没有理阿兰，直接走进隔壁的旧式酒吧。
“那愣头青谁啊，身板倒是挺得挺直，看起来是那种不懂变通不够圆滑的人。”
阿兰问坐在对面的约什。
“警察局葡兰市第六分局的人，专门负责调查蝮蛇组织专案组的新晋组长。他爸原先是第六分局的局长，但是在一起银行劫案中弹牺牲。他爸在位时，很多人给他爸面子，他有能力，升职也快。但是很明显张琉真这人啊，不会为人处世，他爸死了他的事业就到处碰壁，最近也混得挺惨的。”
“年轻人还要多磨练啊......”
阿兰用蛮不在意的语气说着，同时看看刚用修甲器修好的指甲。
“别说他了，说说你自己，最近在忙些什么.......”
“还不是查查这堆案子，跑跑那些事故，还能怎样。以前我在第六分局工作的时候，曾经是张琉真他爸的头马，所以现在我也关照一下他的儿子。”
约什把自己面前的一小杯伏特加喝下，龇一下牙轻轻摇晃自己的脑袋。
“前几天陪他去一家查封的妓院查点东西，现场乱得很，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在一夜之间把那里弄得如此之脏乱。在二楼的一个转角，我还被一种昆虫咬中肩膀，又疼又痒，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涂点药油。”
约什把上衣脱了，拿出一瓶黑乎乎的药油往自己身上抹。
“好难闻的气味，不会是印度神油吧？”阿兰和他开玩笑。
“是印度神油的话就留给你用啦，我哪会需要这种东西。”
“快滚，好好地弄得这里都是药的味道。”
“行，有空我再找你聊印度神油。不是，聊上次南瓜银行和沙丁鱼证券公司做空你们Ern的事情。”
约什把自己短袖衫套上，就这样走出新式酒吧。
阿兰对坐在旁边的杰说：“其实是不想在这场场合说上次做空股票那件事，应该在我们的会议室或者贵宾室说比较好。”
杰今天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和维维安玩到很晚，他只是懒懒地说我知道我知道。
“维维安最近怎样了？”
“为新的大学生活作准备，过几天我们就开学了，我和她都是商学院的学生。”
“可以开我送给你的车去泽城读大学啊。”
“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维维安并不知道我们去地下搏击场赌博的事情吧。”
“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就好，免得她告诉你爸。”
“即使她知道也不会的，放心。”
新式酒吧的驻唱乐队，海王星熊猫开始在演奏小舞台表演，唱了两首歌。一首是流行爵士风，一首是纯流行音乐。两首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杰都听不太清楚歌词唱的是什么，不过，听上去还挺还听的。下次有这个乐队的演出，又不用和阿兰商量事情的时候，想把自己的妹妹维维安带过来看看。
杰看一眼主唱的那个女孩，个子比较矮小，化很浓的妆，从这里看还是挺漂亮的。台风也不错，估计他们也不在乎这种小舞台，所以表演没有任何拘谨的感觉。鼓手是一个金黄色方便面发型的青年，看起来年纪比主唱要大。本来新式酒吧这里灯光就是冷色系偏暗，他还戴着一副墨镜，这样能看得清眼前的东西？杰这样想，可能他也不需要看清眼前的东西。贝司和键盘手还好，看起来或许是挺普通的大学生，宽松的黑色T恤，宽松的洗水牛仔裤。没有一些乐队常搞的奇装异服和奇怪造型。
唱完两首歌，乐队没有赶紧开唱第三首，而是把酒吧的年轻吧主也请上小舞台，和坐在靠近舞台的顾客做一些联动小游戏。也正是这时，阿兰和杰要等的人——斯塔终于到了。
“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有什么就直接说吧。”
斯塔坐在刚刚约什坐过的座位上，双手合上。其实现在他左边腰间的枪套装着格洛克18，右边腰间的枪套装着贝雷塔。
“你知道我们是谁吧？”
“那天被我揍趴那个人的雇主。”
“嗯，你知道就好。那输掉的废物我们已经抛弃他了，听说他得了轻微的脑震荡，估计以后也打不了拳了。我们正在物色格斗比较厉害的人，或者说有这方面潜质的人。而你就是我们看上的人选。”
阿兰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鸡尾酒，轻呷一口。斯塔接过他的话继续说下去。
“我们都可以看得出来你是新人，动作步法之类的都很生疏，但是我们看得出来你的学习能力很强，至少是格斗方面的学习能力很强。如果有人帮你打通任督二脉，你还不是会飞天。我们这里会有更专业的教练对你进行训练，如果你想加入我们的格斗队伍的话。”
“实际上我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其实我也受了很重的伤，刚伤好不久我暂时是不想上擂台的。”
“有钱也不打算赚吗？打赢那场比赛你的雇主给你多少钱？”
“他们给了我十万。”
“直接给现金还是打到你的卡里，还是值十万的物品。”
“现金，我是通过中间人得到报酬的，那个中间人相当于是我的师父。”
“我们可以把你连同你的师父一起安顿好，如果你们真的想继续打拳的话。”
“至少我自己不想继续打。这不是钱的问题，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从事这种工作。而且，那个中间人，我也不想继续跟他，他和雇主的关系是很好很好的兄弟关系，也不会来你们这边的。”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也不会勉强你。不过如果你真的缺钱用，或者到时候又改变主意想参加地下搏击，可以先来找我们。比赛赢的话我们会给你更高份额的抽佣。”
阿兰把自己的一张名片递给斯塔，上面有两个阿兰的手机号码。斯塔其实连名片都不想要，不过他还是收下放进裤兜里。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的伤完全好了？如果是慢性内伤的话，我们这里有不错的内科医生可以帮你看看，给你治疗。当然，费用你完全不用担心。”
“不用了，我没什么内伤，刚恢复好，谢谢你的好意。”
“那我们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如果你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可以继续留下。”
“不用，谢谢。那就再见吧。”
“再见，慢走不送。”
斯塔站起来，用衣服下摆遮掩好腰间的枪套，离开座位向新式酒吧的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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